叶清绮早上醒来时看到了一张熊猫脸:“早啊。”
徐阳打了个哈欠,已经穿好衣服了。
“早,师父。”叶清绮揉了揉眼睛,小巧精致的锁骨让徐阳精神了不少,“师父夜里没睡好吗?”
“有点吧,夜里和掌柜的聊了会儿天。”徐阳可不敢说是因为某处梆硬才睡不着的。
两人洗漱完毕,下楼看见了顶着黑眼圈的师侄俩。
“师叔,早啊。”
“怎么,你们也没睡好?”徐阳有点好奇,这两男人一起睡觉,有什么好失眠的?
想到这儿,徐阳的眼神古怪了起来。
公孙上看徐阳的表情就知道师叔想歪了,边和张知秋坐下边说道:“师叔你们难道半夜里没听到‘哆哆哆’的声音吗?”
“啊啊,那个啊,那个是掌柜的在备料。”徐阳挠了挠头,师侄俩的房间就在厨房上边,声音大点确实可能睡不太着。
“是这样啊......”
“徐兄,早啊。”陆兴学和徐阳打了声招呼,便坐下拿出一本《中庸》,“掌柜的,来笼包子!”
“来了来了,刚出炉的新鲜肉包!”蔺土生一大早忙活到众人起来,热得满头大汗。
“客官几位要包子吗?”老人拿毛巾擦了把汗。
徐阳看着蔺土生手腕上的勒痕,觉得有些心酸,但还是摆手拒绝:“不好意思啊,我们宗门有令,出门在外只能吃自带的。”
蔺土生和善地笑了笑:“那倒是可惜了,我家的肉可是一绝。”
陆兴学边看书边吃早饭:“确实美味,徐兄尝不到可惜了。”
“啊哈哈。”徐阳挠了挠头。他倒是很想尝尝,叶清绮不让啊,掐腰肉是真滴疼。
雨仍是下个不停,一行人也不好出去逛逛,便各自回房修炼。
“这雨还要下多久啊,万一赶不上考试,回头怎么和娘子交代啊!”陆兴学看着门外的倾盆大雨,颇有些苦闷。
“明天会停。”瘦小男子突然说道。
“兄台是?”陆兴学记得眼前男子,昨天是和光头一桌的。
瘦小男子似是不愿透露身份:“朱雀堂的一介无名小卒罢了。”
“朱雀堂?”
“没什么。”瘦小男子面无表情地站起身,想了想说道:“奉劝你一句,我要是你,现在一定马上离开客栈前往京城。”
陆兴学有些不满,这大下雨天的出门也太难为自己了。如果因为淋雨生病错过一年一度的京城大考,可得不偿失。
他耐下性子:“兄台这是何意?”
男子走了几步,停下身来:“这里有一个铁链也拴不住的疯子。”
陆兴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再想问疯子是谁,瘦小的男子已经上楼了。
“真是个奇怪的人。话说那个光头怎么还没下来吃饭。”陆兴学摇了摇头,决定抛开杂念好好复习。
“掌柜的!再来一笼包子!”
“好嘞!”
徐阳等人中午下楼时,陆兴学仍在轻声读书。
看到书生入京赶考,希望那么渺茫还如此用功,再想自己前世,明明随便混张文凭就能有不错的收入,大多数人却得过且过,甚至混都不好好混,徐阳不禁感叹出声:“陆兄,你真是够勤奋的。”
陆兴学有些不好意思:“勤奋谈不上,只是家里人都这么支持我,我自然也不能辜负了家人的期望。”
“对了,昨天那位光头大汉你们有见着吗?”陆兴学想起瘦小男子说的话,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。
“没见着啊,怎么了?”徐阳补了个觉,有点晕乎乎的,坐下来就摸上了徒弟柔顺的长头发。
叶清绮不动声色地拍掉徐阳的爪子,和张知秋公孙上对视了一眼:“我们也没看见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陆兴学看着掌柜端菜上来,合上书本,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。
蔺土生把菜端到桌子上,擦了擦汗:“是说那位壮实的客官吗?我上去叫他,大男人一觉睡到中午可怎么行。”
老人麻溜的走上楼梯,消失在拐角处。
徐阳边转过头边从储物戒中取出锅碗:“陆兄今天和我们一起吃吗?”
“不了不了,怎么好意思顿顿麻烦你们。”陆兴学连忙摆手,“掌柜的手艺不错的,我吃店里的就行了。”
“他不吃我吃。”
瘦小男子拉了张板凳坐到徐阳一桌边:“玄宗的各位,介意添双碗筷吗?”
“你是?”一行人被点破身份,不由心神一凛,打量起不请自来的男子。
男子约莫一米六不到,长相毫无特点,僵硬的笑脸隐隐有些不可捉摸。
他笑了笑:“在下乾部朱雀堂的一届无名小卒罢了。”
“魔教!”公孙上的手摸上了储物戒指。
魔教分为乾坤两部,坤部主财,乾部主杀伐。这个乾部朱雀堂的男子恐怕不是什么易与之辈。
玄宗虽说是中立门派,那也只是在各大派中不追名逐利罢了,还由不得魔教中人在眼皮底下晃悠。
男子脸上有几分揶揄:“我只是不想吃店里做的肉菜,想过来蹭顿饭罢了。何必打打杀杀的呢?”
“师侄,淡定。”徐阳叫住了众人。他用真气探查了一下对方,是先天境的高手,而对方明显发现了也没反击,看样子没有恶意。
“咳咳,那个。”
徐阳无奈地看着握住月琉剑的叶清绮,“把剑收回去吧,这位兄弟只是吃个饭,没有恶意的。”
叶清绮寸步不让,像一只进入警戒状态的猫一样,死死盯着男子:“掌门师叔让我看住你的,不能有丝毫松懈。”
男子满不在乎,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口菜:“你们玄宗的伙食可以啊。”
“你!”叶清绮当时便要拔剑出鞘,被徐阳握住了手腕。
张知秋有些迷糊地举起手:“那个,魔教是什么?”
“敌人。”
“反正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。”
徐阳夹在中间,不禁有些尴尬。
话说这男子也真是的,真就好意思顶着杀气蹭饭吃,兄弟看看气氛啊!
“小老儿去那位客官房里看了看,行李还在。奇了怪了,这大下雨天的人能去哪儿呢?”
蔺土生走下楼梯,感觉气氛有些奇怪:“发生什么事清了吗?”
“没什么。”徐阳摇了摇叶清绮手臂,叶清绮悄悄收回了月琉剑。
众人默默吃完饭,回房接着修炼。
晚饭时仍不见光头的身影。
很快便到了深夜,陆兴学听着楼下传来的锁链声,迟迟不能入睡。
“这里有一个铁链也拴不住的疯子。”
陆兴学想起了瘦小男子的话,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慌。
难道这锁链声是疯子弄出来的不成?可是客栈里就掌柜的和他儿子两个人啊。
陆兴学只觉得心里发毛,不由打了个冷颤。
“把窗户关上吧。”
陆兴学走到窗前,哗啦啦的雨水打在手上,关上窗户房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。
锁链声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。
陆兴学拿定主意,明天不管雨停不停,都要出发上路。
“应该是我想太多了,早些休息吧。”陆兴学打了个哈欠,很快进入了梦乡。
书生做了一个梦。
“娘子!噫!好了!我中了!”
陆兴学兴高采烈的和家里人分享喜悦,考取功名便可踏上仕途,老陆家可算得上是要发达了。
“我就知道相公你一定可以的!”贤惠的妻子牵着孩子的手。
“爹爹要当大官了吗?”孩子的眼珠乌溜溜的转,充满了天真。
陆兴学一把抱起孩子,心里止不住喜悦:“那是自然。走,爹爹带你去买糖葫芦吃。”
书生的嘴角露出了幸福的微笑。
黑影慢慢举起了屠刀:“你中什么了?”
我中什么,为什么问奇怪的问题?
我明明......
哆,哆,哆。
对啊,我中什么了?
意识渐渐模糊,画面渐渐远去。
我到底中了什么?
哆,哆,哆。
光头的头颅正大睁眼睛,一动不动看着书生。
原来那肉是这样做的啊,难怪口味这么独特。
等等!书生眼睛大睁,发现了真相。
徐兄,要小心啊!
我们一眼都没有见过掌柜的儿子!
他是凶手!
哆,哆,哆
咦?“他”又是谁?
书生已经来不及多做思考了,娘子正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。
娘子,我来了,等等我!
寂静的夜里只有哗哗雨声,和节奏单调的砧板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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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有人猜到真相了吗?明天就要揭晓啦。
瘦小男子又是个什么情况?
不可说,不可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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